新年的老灶头
新年,那么远,又那么近了。老房的灶头从
一二月份,可是冬天最冷的时候。我和优姐总喜欢挤在灶头后面唯一的木板凳上,把整整齐齐码在一旁的稻草丝丝剥下来,直到只剩下光溜溜而细嫩的一条,才故作满意地用那把尖头焦黑的火钳夹住,慢慢送进灶膛里,欣赏着它们由黄褐色渐渐变成几近透明的红色。那是在几千度高温下铁的颜色!童年的我们,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美丽而又脆弱不堪的红色。很快,它们就软绵绵地趴在了众多草灰中。每当这时,我的心中总会升腾起一种奇怪的念头,不是伤感,也不是惋惜,直到现在我都说不清,当时更不会去想,这些“剪不断,理还乱”的思绪永远留在了老灶头上,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。
现在看来,蹲在灶头后面那一小块地方受呛人的烟雾,而且一蹲就是整个下午,其实是挺无聊的。但在那时候,对于年幼的我们来说,却是难得的幸福。现在,也是永远的珍贵回忆。
灶头边上,总摆着圆滚滚的橘子,或者饱满的麦穗儿。我们拿个橘子下来,细细地去了皮,把橘络挑掉,我们那时还不叫它橘络,而叫它“一丝一丝的东西”。趁着负责烧火的嗲嗲出去抽根烟的功夫,我们就偷偷把橘皮飞快地抛进灶膛里火势最旺的那里,胡乱数几个数,又用火钳拎出来,橘皮就变得脆脆的,能轻松掰成小块,一捏,就是一撮儿黑灰。这成了我们百玩不厌的游戏,乐此不疲。
有些时候,两个灶头都开火,一个烧菜,一个煮饭。我和优姐眼巴巴地等着锅盖冒烟,再冲到门外,瞧瞧屋顶的大烟囱冒烟了没有。灶头是很高的,一直顶到天花板,上头吊着几个竹篮,我们常常猜测,里面究竟装了什么好东西。玩到尽兴处,我们会干脆到小院里去,找几块烧完的煤炭、一把旧火钳和两个塑料杯,玩起“卖肉”的游戏来。现在想起只觉可笑,肉竟然还分干和湿的,如此打发消磨着时间!突然只听见锅盖突然“噗噗”地响起来,饭煮好了。亲亲,嗲嗲,舅舅,舅妈,爸爸,妈妈都盛好了饭,我们也踩上木板凳,用铁勺子铲锅巴吃。那焦香焦香的味道至今还令我难以忘怀。
坐在木板凳和木椅搭就的“一号豪华包厢”里,我扒拉着米饭,吸溜吸溜地喝着粉丝汤:“鲜呀,鲜呀!”我想,这大抵是最幸福的,最快乐的时光了吧。又至年底,我竟又特别想念起那尊老灶头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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