疾流中的变奏
我坐在车内;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;高速公路上卡车、轿车、客车,各行其道。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,那么的高效率。
每辆车都有来处与去处,这一点大多在上道前就早已规划完毕,可是总会有些以外发生。“两耳不闻车外事,一心只听流行歌”的我身体逐渐前倾,最终双手撑在了前排的椅背上。车怎么停了?
我打开车窗,朝外探了两眼。四条长龙伸向远方,前无边,后无际。只是堵车罢了,没什么大不了的。这样想着,我倚在了座椅上,双眼一闭,睡一觉,一切就都解决了。
梦中,车外的喇叭声、人声、耳机内的音乐混在一起,交织出了一曲乐章。乐章演奏着,逐渐加快的节拍让我的心狂跳不止。那乐章好似层层崩塌的山体一般,气势汹汹朝我袭来,吓得我挥手拍掉了耳机,从座位上弹起身来。
汗水,浸透了身上的夏衣。车外有着不少车主出来透气。我也该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了。
走出车外,我才看到那一轮橘黄的落日。一旁一位大叔正在熟练地吞云吐雾,手上的烟头都染上了太阳的颜色。走过几辆车,不少人正在捧着手机,一心投入网络世界。边上几个车主聚在一起,控诉着交通,埋怨着工作,转而又开始指责起这世道来。
回头一看,无意中发现,身后一辆白色轿车旁,一个身着白色短袖衫的男人正斜倚在车门上,借着夕阳的余晖看书。看不清他的脸,只因那脸庞宛如朝阳般耀眼。
世界安静了,车主们对明天还要工作的抱怨消失了,车内人看手机而发出的“嗤嗤”笑声消失了。只留夕阳的回音在胸中激荡。
熟悉的乐章伴随着音乐一同响起,这一次,山崩地裂中有了泉流,有了草木,有了带着回响的宁静。不忍心去打扰这一份安闲,这激流中逆流疾上的声响非但没有破坏乐章本身,反而为它带来了不曾有过的组成。
我回到车上,没多久,长龙开始起舞。看着身后车窗外渐行渐远的白色车影,我心中充满了不舍。他对我来说是一个路人,虽然不曾交谈,但那一份急流中的倔强,那片刻的安闲却在我心中留下了一个小小的音符。
而终有一天,小音符会变成另一本乐章的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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