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,潜藏在心底的一抹柔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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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每当黄昏时刻,无论我漫步小路,还是驾车走在人潮中,看到一扇扇亮灯的窗户,心中就会有一抹柔情升起。我喜欢看夜幕中的人流、远处星星点点的路灯。当然,最喜欢看的,就是一扇扇窗户内散发的亮光。

    每一盏灯光下,都有一个家,无论家里发生着怎样的故事,或幸福,或不幸福。幸福的家庭自然相同,不幸的家庭却各有不同。或者单身父母领着孩子;或者家中有重病的亲人;或者因经济拮据焦头烂额的;或者有夫妻不和同床异梦的,等等。但无论情况如何糟糕,每到黄昏时刻,他们也会回家。即使外边有应酬,也会拿起电话,跟家里汇报一下行踪。也许就是人心底的那一抹柔情,会让人有所牵挂。  

    当然,我也不例外。我是个典型的上班族,晨起上班,至晚方归。黄昏时刻,我会拎着给一家人做饭的材料,欢快的回家,麻溜的做上一顿晚餐。晚饭过后,就是我最喜欢的独享时光了。一般这个时候,夕阳开始西下,云霞映着落日,天边酡红如醉,衬托着渐深的暮色。那赤色映照在白河水上,仿佛水也变红了。一阵微风吹来,河水泛起阵阵涟漪,如同反光镜一样,波光粼粼。随着暮色层林浸染,眼前的树木也会随着微风轻轻摆动,送上一些独特的香味。   

    在古人的眼中,黄昏和夕阳是一对搭档,似乎是伤感的,容易让人滋生愁绪。大诗人李商隐曾在登乐游原中写到:“向晚意不适,驱车登古原,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”诗人认为,即使夕阳无限美好,也会转瞬即逝,最终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,这种消极的想法可能跟其不得志的一生有关。    

    在我看来,黄昏是美好的。他是自然气候的变换,如同人的生老病死一样,属自然规律。只需要好好欣赏当前的美景,无需在意是否持久。换种角度来说,只因为每日黄昏的时间比较短,才显得弥足珍贵。我走在黄昏的路上,总爱想这一天见到的人、发生的事儿。想着想着,心会变得格外的平静。看到了渐渐西下的夕阳,就会想到是人总会有迟暮的一天,过好当下,才是顶要紧的事儿。   

    随着年龄的增长,不由自主的,还会发一些感慨,总爱在黄昏的时候,在外边静静走走,并不想去人多噪杂的地方。可儿时的岁月,和现在的想法确是天壤之别。那时候,最让我高兴的,就是黄昏时刻了。   

   我是在农村长大的,农人们晚饭吃的很早,那时候没有电,做饭晚了,还要上灯,就趁着天亮,早早的吃了饭。都会凑到村子东头的场里(打麦用的场)拉家常。记忆中,夏天的傍晚似乎更长,大人们坐在场边说笑乘凉,整个场里,就成了我们这群小孩的天堂。奶奶打着蒲扇,给我们讲故事:王莽撵刘秀、大姑冢、穆桂英挂帅等等,戏文里的故事也让我们这群孩子听的入迷。后来我想了,因为当时物质生活匮乏,那些个手机、电视机、收音机,甚至是图书都很少见到,所以听故事是那时黄昏生活的乐趣之一。   

    春兰和春梅是我儿时的玩伴,她们是一对亲叔伯姊妹。因为白天要上学,不上学的时候要去地里帮父母干农活,黄昏傍晚才是我们的幸福时光。晚上一吃过饭,春兰春梅就来我家喊我去场里玩儿,那时的月亮特别的亮,这边太阳刚想落山,那边月亮就升起来了。春梅就在场里疯跑,嘴里还唱着:月亮走我也走,我送阿哥到村口……,我和春兰也跟在后头边跑边附和着,一直跑到月光洒满整个场,亮堂堂的,奶奶掉了牙齿的嘴巴和一笑起来眯成线的眼睛都看的清清楚楚。 

    除了这些,还会做游戏。春梅会的特别多,我和春兰基本都是她的跟班。小孩多的时候,春梅教我们老鹰抓小鸡、藏老幕(捉迷藏),砸沙包、抓子、后来再大一点,她又教我们蹦房和跳皮筋。那时候春梅就是我心中的偶像,她游戏玩的极好,而且特别投入,玩的很疯,每次游戏都盼望着能和春梅一组,这样才能次次都赢得比赛。  

   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,每天黄昏傍晚,我们能尽情玩耍的时间也过得飞快。场里的地面是平坦的,地上有零零散散麦秸秆,在月光的照耀下,明晃晃的,踩在脚下,舒服极了,欢声笑语也洒了一地。空气中也弥漫着醉人的芳香,麦秸秆的被碾压后特殊的香味、玉米成长时发出青青的味道,还有沟里水草和河水微腥味结合在一起,这是儿时的味道。青蛙呱呱的叫声,庄稼生长拔节的声音,老人们拉家常的话语和孩子们欢笑声响在一起,是儿时的声音。这种味道这种声音,现在再也听不到了,记忆只是在儿时的黄昏里。  

    春梅玩游戏特别投入,也是娃子头。每天晚上我们总是在她爹对她的一通骂中结束的。她爹属于那种脾气特别暴躁的人,说春梅没个女娃儿样,人来疯。不分场合的嚷她,甚至打骂她。小时候的春梅好像没受啥影响,照样和我们一起玩笑打闹和游戏,可是长到十二三后,她就变得寡言了,目光浑浊,还莫名的嘿嘿笑。老人们都说:春梅妮儿是被她爹打楼(傻)了,真可惜呀!前两年我回去,听老人们说,春梅嫁人了,嫁的那个人跟她一样,缺心眼,两人生了个孩子,那家人嫌春梅傻,光打她,春梅就跑了。后来隔了几年,才听说她跑到东边邻乡,又嫁人了。她现在过得好不好,我不知道,也没去考证,只是想到儿时明艳的春梅,心里就像是被掏出什么似的难受。

春兰也和她的叔伯姐姐一样,小学没有上完就休学了,在家里帮忙父母干点农活,到了婚龄,早早就嫁给邻村的一个小伙子,守着几口田地过日子,听说有了三个儿女,大女儿都快出嫁了。好多年没见她俩了,估计岁月的风霜很可能染白了她们的头发,眼角的皱纹一定也在悄悄的升起。而我,也不再年轻,不仅有容颜上的改变,内心也从一个懵懂少女成为烟火气十足的中年妇女。以后的生活,和春兰春梅,估计也不会有啥交集。

一阵晚风迎面吹来,身上凉飕飕的,一群孩子在河边的空地上练习架子鼓,鼓声打断了我的思绪。他们身穿白上衣,黑色短裤,女生是背带裙子,一个个稚嫩的脸上挂着学习的快乐。他们动作娴熟,有些演奏家的范儿。这些孩子看起来有七八岁的样子,和当年的春梅春兰我们一样的年龄。他们的这些快乐,也丢在这个黄昏里。抬头望着远边高楼上一扇扇亮灯的窗户,看着一群快乐的孩子,我想,他们也会慢慢地长大,然后组成一个家庭,融入社会。若干年后,它们也会像我一样,在某一个黄昏里,看着一群孩子,心底里突然荡漾起一抹柔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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